期冀陨傩 發表於 2020-1-13 13:51:35

思念的叶子

我站在一片我熟悉的空地上。挖土机在挖着地基,轰轰隆隆地。我伸出我的右手,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喊着:“别!”然而,在这喧闹的机器声中,我的呐喊显得是那么无力而软弱。挖土机挖着这空地,插队落户(一)却仿佛在挖着我的心。长长不要让生命哭泣的铁臂弯曲,下落,弯曲,下落,直到我的心被挖空,它才舍得停止。<br> <br>  不久前,阿鹏对我说:“还记此恋无关风与月得‘建筑队’么?那片空地!那时不是有很多粗大的树干横七竖八地扔在那里吗,我们小时候,就在那些树干上面跳来跳去,从一处跳到另外一处,我们叫做‘过三关’。”我望着阿鹏,想起阿鹏已是唯一一个能够与我说起我们童年的伙伴了。其他的,全部都丧失了对童年追忆的热情,他们双目茫然,脸露网络时代的弄潮儿憔悴,更热衷于谈论金钱和女人。我用疑惑的眼睛看着他们,他们也用疑惑的眼睛看着我,最后,我们都双双摇生日,祝自己幸福头,默默走开。那一扇流淌真情的玻璃窗<br> <br>  “当然记得!”我对阿鹏说,同时我也陷入了那段美好的回忆中……<br>  <br>  犹记得,那是片有蜻蜓和金龟子飞过的天空,在这片空我家的钟点工地上多了许多我的爱,在美丽四季里拿着网兜追逐蜻蜓和金龟子的孩子,有些孩子捕到一种酷似金龟子的甲虫,拿起它时,它却放我的生活我的梦出一股臭屁,让这些孩子觉得自己上了当。<br>  <br>  空地上有个简陋的木头加工厂,它的目的就是把摆得横七竖八的木头锯成一条条建筑用的柱子。那里终年弥漫着种温馨,令人愉快的木屑味道,那种味道物是人非与人是物非,我这辈子恐怕都难七月里的最后一天以忘怀。孩子们在那里玩着过家家,或者在弹着玻璃珠……<br>  <b友谊(中)r>  空地上还住着个凶恶的独眼老人,无子无孙,但有一间供其他老人娱乐的赌馆——说是赌馆,其实简陋之极,只用一张长长的布幔围起来,在里面摆几张赌麻将的桌子罢了。由于他样子较吓人,我们小伙伴们总爱往他的住处扔响炮,爆炸以后,他就凶恶地从屋子里跑出来,嘴里呼喊着,手中常常拿着条棍你欠我一个吻子,但一个老人,怎能跑得过一群孩子?<br>  <br>  “记得么?”我一口气将童年的记忆倾泻而出,却发现阿鹏有些沉默,我也沉默了下来。因为我们发现,这过去已经十多年了。<br>  <br>  如今那里起高楼了。原来的房子全都拆了,连凶恶独眼老人的房子也不例外,因为他去世了,这地给别人买走了。我现在觉得那个老人很可怜,生前给一群活泼的孩子欺负,死后他的住所都给人霸占了,我如今忽然发现,他从屋内恶狠狠地走出来后,没对任何一个孩子造成伤害,而是大声吓唬一番,摇摇头就回去了,那棍子或许只是装饰物……<br>  <br>  其实,我很羡慕野比大雄,因为他永远有着一片充满着欢声笑语的空地,那片空地永远有当爱已成风三根大水管以及棒球撞破老大爷窗户的声音。大雄永远有着一群敢追念,瞳孔里的似水年华于和他冒险的伙伴。<br>  <br>  但后来,我知道了哆啦A梦的结局,那个残酷的结局。原来一切只是一个22世纪脑瘫的孩子做的一场漫长的梦,没有哆啦A梦,没有静香,也没有那片空地……<br>  <br>  起初我很狠藤子,为何安排一个这样的结局。后来,我逐渐明白,当藤子起初的幻想全都在罪恶的城市化中破灭时,他已不堪重负,一个人在绝望中度生命如火的炼就过……<br> <br>  如今,我发现我童年的地方也是如此,没有了《弯弯的月亮》中悠悠小船里唱着童谣的阿娇,没有了那蜻蜓和金龟子,没有了那厂,没有了老人……<br> <br>  余秋雨这样描述渤海国:“历史,曾经在这块荒凉的土地上做过一个有关城市的梦。梦很快就碎了,醒来一片荒凉。”<br>  <br>  我的童年在这空地上也做了一场温馨的梦,梦醒之时,却是一片繁荣。<br>  <br>  但我的心却是荒凉的!!耳边再次响起阵阵机器的声音,我没力气呐喊了,我的惆怅在我的心头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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